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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我就不重覆貼上下文了~~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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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他似乎停頓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吐出這個短句來。

“你現在可以退下了。”

他俊美蒼白的臉上露出那樣一種疲憊而厭倦的表情來,輕聲吩咐著她;就仿佛和她這番短暫的交談讓他感到很不愉快,卻無法直率地表達出他的不滿一樣。這種表情一瞬間在她腦海裏微妙地和從前某個時刻的記憶重合了,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你坐在向南的露臺上,我在黑暗的房間裏為你唱歌。暮色蒼茫,從窗櫳飄進濕潤的綠葉的清香,預告雷雨將至的狂風在椰林中咆哮。】

那個時候,她就站在這座華美恢弘的神殿門外,同樣時值落日時分。

那個時候,她在想些什麽呢?

【我們這一次也會於黑暗中取得最後的勝利,是吧?】

有那麽短暫的一霎,她幾乎想要把這句當時未曾出口的話大聲地說出來。但是她隨即竭力忍住這種沖動,回過頭去,右手朝著殿門輕輕一揚。

沈重的大門重新軋軋地緩慢開啟,一線初降的夜色從逐漸擴大的門縫中投射進大殿裏。當兩扇殿門完全開啟之時,殿外那片暗沈的夜幕合著神域的點點燈火,幾乎像是一幅靜謐的風景畫那般,緩緩浮現在他們的視野裏。

約露汀微微驚訝似的“啊”了一聲,自言自語似的低聲說道:“已經是掌燈時分了啊……”

在她身前的王座上,已經重新幻化為衰老神王的洛基似乎聽到了這句話,微微斂下的眼中冷光一閃。

【掌燈時分,我將離去。當你傾聽著夜間的天籟,那時也許你能聽到我的歌聲,雖然我已不再唱歌。】

那本仍然攤開在她住處桌上的詩集裏,這樣地寫著。

作者有話要說: 4月20日:

謝謝exrion小天使的地雷~^ω^

※、Chapter 187

但是神王什麽都沒說,那位歷經九死一生卻終於平安歸來的幻境之神同樣也什麽都沒說。

他僅僅只是身姿筆直地挺立在那張高不可攀的王座之前,目光深不見底,註視著她向他重新躬身致意,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了大殿。

正如那一天他對她說“黑暗精靈……我會折磨他們,讓他們在最漫長的痛苦中慢慢死去,直到一個人也不剩”,而她回答“假如這就是你的願望……那麽我深深地相信,它必定有一天會實現的”之後,她離開這座大殿的方式一樣。

在她身後,他突然好像自言自語似的低聲說道:“……在這一切事情之後,你還怎麽可能仍然維持……以前那些愚蠢的情感呢?”

她的腳步一頓,一瞬間很想回過頭去,看一看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她也知道,這麽做是不明智的。

她記得艾梅曾經聽過一首歌,歌裏唱道: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那首歌的其它歌詞她都不記得了,唯有這一句,她從第一次聽到,就印象深刻。

因為她覺得這句話,用以形容他和托爾,或者他和她,都是多麽的適合呀。

只不過,用來形容他和托爾的時候,他是那個得不到的,托爾才是那個被偏愛的。圍繞著王位、親情、重視……他一直在與托爾爭奪著大家的愛和肯定,卻什麽都沒有得到。托爾好像很少會和他相爭,但是他天生就擁有這一切,是洛基用盡了心機也奪不走的一切。一直到了最後,還是托爾在變成奧丁模樣的洛基面前,主動表示自己不夠格當一位真正的國王,洛基才能在這個位子上坐得那麽久,那麽穩——而且還是以奧丁的模樣。

而這句話用來形容他和她的時候,他就變成了那個被偏愛的,而她才是那個得不到的。所以她一再地用各種借口和理由說服著自己,放棄了神域和中庭平靜的生活,甚至放棄了自己的三觀,最終站在了他的那一邊。她用自己的能力來換取他有限的庇護,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他的一個敵人的滅亡——雖然她最後得以幸免於難,但是她現在不是又回到了這裏嗎?不是又回到了這片神域,打算為他投入下一次戰爭嗎?

他是謊言之神,縱使他在她面前說過的真話多於謊言,他也沒有真誠可以給她。

奢望著再度試圖接近他,是一種危險的嘗試。

這也是為什麽她並沒有在那次中庭重逢之後,立即回到阿斯嘉德的原因。

她去找了托爾,向他詢問當初他和洛基在中庭重逢的時候,他們都談了一些什麽。特別是關於宇宙魔方的部分。

托爾對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迷惑。但是一提到洛基,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就不由得浮現了一抹黯然。他沒有多問她為什麽要突然問得如此詳細,還是把當初他們的對話內容盡量一邊回憶,一邊覆述了一遍。

很可惜的是,他的敘述雖然詳細,卻沒能給她帶來多少提示和幫助。

托爾所知道的並不比她更多——甚至因為托爾似乎從未深思過洛基獲取宇宙魔方這件事背後的更深含義,他的推斷還不如約露汀所想的更加接近真相。

在這種因果未明,洛基又隱瞞著他沒有死這一最大秘密的情勢之下,約露汀終於下了最後的決心。

當她踩著夜色和星光回到那間小木屋的時候,剛一推開門,她就為木屋裏的整潔程度而微微吃了一驚。

幾乎一年沒有回到這裏,她原本還以為這間破舊的小房子無人維護,最糟的情形是有可能倒塌呢。

雖然剛才一路在格拉希爾的密林裏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高大的樹木的隙縫間隱隱約約望見了這棟小木屋的剪影,證實她那種最糟的想法不過是杞人憂天;她卻仍然覺得即使它還在原地,屋子內部也不可能好到哪裏去——你總不能期待一間差不多一年都沒有人打掃的房子能夠幹凈整潔到哪裏去,最好的期待只不過是蜘蛛網和灰塵不要累積得太多,害得她必須徹夜清掃而已。

但是現在她目瞪口呆地站在小木屋的門口,看著幾乎和她離開這裏奔赴彩虹橋畔的戰場的那一天一樣整潔的小房子,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這裏所有的只是幻境而已——

她慢慢地走進小木屋,看見整齊的床鋪,幹凈的地板和桌椅,桌子上的那本她沒有看完的詩集甚至仍然攤開在她離去時的那一頁。她打開櫃子,發現櫃子裏為數不多的用品仍然都呆在它們原來擺放的地方。

這間小木屋裏的時光似乎停滯在了它的主人離開它的那一刻,這麽長久以來,它的時針從未移動過分毫;但是在它的主人重新推開門的一瞬,這間屋子的時鐘仿佛又開始了轉動。

它的主人最後停在那張屋子裏最顯眼的書桌之前,好不容易擺脫了瞠目結舌的狀態,發出“喔”的一聲驚嘆,搖了搖頭,視線向下落到那本仍然攤開的詩集上。

數秒鐘之後,她的背脊忽然一僵。

她猛然伸手一下抄起了那本書,有點不可置信似的盯著那一頁;臉上露出像是窒息一般的驚異表情,張了張嘴,卻只發出幾個音節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

那攤開的一頁上,以漂亮的字體印著的詩,是這樣寫的:

【……同一條河在我們中間流淌,向它的兩岸低唱著同一支歌。我獨自躺在星光下的沙灘上,傾聽著;晨光微熹中,你一人坐在河岸邊,傾聽著。只是河水對我唱了什麽,你不知道;它傾訴給你的,對我也永遠是個難解的謎。】

……

【如果你偶然想起了我,我便為你唱歌。雨後的黃昏把她的陰影灑在河面上,把她的暗淡的光緩緩拖向西方;斜暉脈脈,已不適於勞作或游戲。】

【你坐在向南的露臺上,我在黑暗的房間裏為你唱歌。暮色蒼茫,從窗櫳飄進濕潤的綠葉的清香,預告雷雨將至的狂風在椰林中咆哮。】

【掌燈時分,我將離去。當你傾聽著夜間的天籟,那時也許你能聽到我的歌聲,雖然我已不再唱歌。】

約露汀驚奇地睜大了眼睛,許久才從咽喉的深處發出“啊!”的一聲,抓著那本詩集的右手好像突然失去了氣力似的垂下,那本書啪地一下又跌回桌上。

……這並不是她離去之前最後看到的那一頁。

而是,她將那首從幻境或夢境中得來的詩寫在紙上,夾在詩集中的那一頁。

但是現在那張紙已經不見了。

她在桌前呆立了片刻,陡然回頭,開始翻箱倒櫃一樣地掀起床鋪上的被子,打開每一道櫃門和抽屜,活像是明天就打算搬家一樣地在這間房子裏徹底翻找著。

最後她吱呀一聲拉開了衣櫃的櫃門——哦,說是衣櫃也許並不確切。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櫃子,她只是將其中一個半人高的豎櫃辟作衣櫃,在裏面放著幾件她僅有的衣服而已。

但是現在那個櫃子裏,那幾件普通的舊衣裙依然疊放得整整齊齊,然而那唯一的一條主人愛惜地掛起來,以免衣料出現醜陋褶皺的湖綠色斜肩長裙,卻不見了。

那一瞬間,這條消失的裙子的主人臉上,露出了毫不保留的驚愕之色。

當然,鑒於這條裙子並不是從這間房子裏消失的唯一東西,它的主人看起來面色並不能算是太好。她站在失竊的衣櫃前,手還放在櫃門上,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呆呆地站在衣櫃前,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後,她的嘴唇蠕動,自言自語地用氣音吐出簡短的一個又像是問題,又像是肯定的句子。

“……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4月21日:

存稿箱君曰:

哦呵呵呵是誰呢呢呢呢~~~~~

另外,下一章放男配No. 2~~~

PS. 謝謝小天使syhmily的地雷~~(づ ̄3 ̄)づ╭?~

※、Chapter 188

她一雙明澈的眼睛眨了一眨,再眨了一眨。那雙明眸裏驟然間就浮上了一層水光。

她握著櫃門把手的那只手驀地五指扣緊,用力得手背上那層白皙的薄薄皮膚似乎要繃裂一般;假如再仔細一點看的話,就能夠發現那只手正在微微地發著抖。

可是最後她什麽都沒有做,甚至沒有奔出屋去找個人——或者去找她的老朋友,那叢生長在蘋果樹上的槲寄生——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只是站在那個失去了其中最華美的一條裙子的衣櫃前,望著那只仍然懸掛在衣櫃裏的空空的衣架,許久許久,才嘆息似的低聲又說出一個詞。

“……為什麽?”

是啊。

沒有什麽比自己回到這原本以為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的故鄉,卻發現自己所熟知、所預料的一切都已經在某些微妙的細節上微微偏離了原先的期待,而更加讓人感到驚異、茫然且困惑的了。

從表面上來看,神域一切如常。

但是她直到這一刻才仿佛有點明白,在這一切如常的表面之下,潛藏著某種陌生的、細微的未知和不確定;她不知道這些細小的錯位匯集起來,將會變為一股什麽樣的力量,又是否會推動著這千萬年來永恒不變的神域,與這千萬年來一再重覆的感情,奔向一個她完全不能預測,也感到無所適從的方向。

……

雖然洛基那天說要交給她任務,但是以約露汀在神域廢柴了幾百年,從未接受過什麽正統教育或額外培養的黑歷史來看,她現在其實除了做個打手之外,也沒有什麽更好的選擇。

至少當她有一次看到頂著奧丁外形的洛基,站在控制神域的某一部分防禦系統的一個小房間裏,對著那一大堆混合了神妙的魔法與技術的亂七八糟儀器叮叮咣咣熟練地擺弄時,她的眼珠幾乎都要瞪得掉出眼眶了。

……難怪洛基那次在神盾局那艘會飛的航母上,隨手就能啟動電腦,把關著托爾的那個透明牢籠從半空中丟下去。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這是因為洛基天賦異稟或者格外聰明,看了神盾局的人操作過一次電腦之後就能如法炮制;現在她才明白,那根本就是因為洛基所具有的知識恐怕比神盾局那些人還要高出許多,那臺電腦的操控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小case!

……所以她只能去刷一下武力值,嘗試做個適任的打手了。

但訓練武力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對於約露汀這種純粹意念系的範疇,以前從來沒有訓練過體能,更不要提什麽武力搏鬥——要轉職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頂著“與黑暗精靈奮勇死拼到底的女英雄”的光輝頭銜,現在她在阿斯嘉德可比之前受歡迎得多了。不但經常會收獲旁人的友善微笑或點頭打招呼等等好意,而且就連那些曾經輕視她的女神們,現在見了她也如同老鼠見貓一般,漂亮的臉孔上擠出言不由衷的笑容,明明滿臉都寫著“我們不服”幾個明晃晃的大字,卻不敢再頂撞她一言半語——這種橫行鄉裏,衣錦還鄉的感覺不要太妙!

所以約露汀在思考了幾天之後,就跑到訓練場去,打算踏踏實實地從基礎和體能開始練起——畢竟她不能完全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和幻境之力,那種力量來得奇怪,至今她仍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以一個半人半黑暗精靈之身就能夠獲得和操控如此神秘的力量;在未來有可能到來的激烈大戰中,她就更不能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這種力量之上。萬一這種力量有用盡的一刻,到時候她要怎麽辦呢?

當然在她孜孜不倦、自動自發地刷武力值練級的時候,洛基也似乎聽說了這個消息,還曾經頂著那張奧丁的蒼老威嚴面孔,到訓練場來視察過幾次。不過每次當他看到她手持短劍和盾牌,跟對面剛剛加入軍隊的新兵叮叮咣咣刀光劍影地對決的時候,他的臉上總會出現一抹微妙的不忍卒睹的神情——就如同聞訊跑來訓練場看熱鬧的其他熟人,比如希芙和範達爾一樣。

……不,範達爾無疑是更過分的家夥。真是有悖於他那個阿斯嘉德第一花花公子的名聲。第一次他看到約露汀和對面那個身手生疏的新來的家夥比劍時,他就笑了個天翻地覆。

約露汀差點就把劍扔在地上,用眼神戳刺這個不識相的家夥。

不過到了晚間的宴會上,這個不識相的家夥就識相地彌補了他白天的過失。

現在約露汀身為阿斯嘉德險些進了英靈殿,卻奇跡般生還的女英雄,在神域的地位高漲許多,夜間在仙宮舉行的宴會,也就順理成章地擁有一個位置。

當然像這種非正式的歡宴,是沒有多少必須要遵守的時間和規矩的。去得晚一些或走得早一些,喝酒喝得興致上來了為大家彈唱一曲或者隨著樂曲跳支舞,又或者借著酒興玩玩牌擲擲骰子,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事情。

所以這一次晚宴雖然是她第一次受到正式邀請,但她仍然去得很晚。

走在仙宮的庭院裏,仍然人頭攢動,但是卻沒有和上一次那樣,冒出什麽不識趣的嘴巴惡毒的托爾腦殘粉來。

約露汀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裏坐下。長長的木桌上鋪著漂亮的桌布,上面擺著許多銀質的大盤和其它餐具,盤子裏仍然盛滿了各種美食。

約露汀拿了一個幹凈的盤子,把仍然散發著熱氣的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輔以蔬菜,手邊放著一杯果汁,慢吞吞地吃著。

在周圍一片熱鬧的高聲談笑裏,她的這個角落仿佛是最安靜不起眼的。這也沒錯,在過去的數百年裏,她可謂是把“如何刷[毫無存在感]”這項奇特技能發揮到了極致,有的時候甚至不需要借助於她那奇妙的幻境掩護。

隨著窗外的夜幕變得更深沈,高懸中天的星子向西方移動,大廳裏的熱鬧氣氛反而翻了一倍似的;開始有人動手把正中的一些桌椅挪走,一直坐在大廳一側奏樂的小樂隊瞬間好像精神力暴漲似的賣力奏起歡樂的舞曲,許多男男女女湧到大廳正中的空地上隨著樂曲起舞,整座華美輝煌的大廳裏充滿了各種各樣心照不宣的交流和高聲的調笑,氣氛瞬間變得奢靡浮華,過分暧昧。

約露汀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放下了刀叉,決定自己吃飽了,頂好還是趕快站起來離開這裏;但是當她推開身後的椅子打算站起來走開的時候,一道陰影從旁邊閃出,覆蓋在她身上。

約露汀一瞬間眉心跳了跳。

而那道陰影的主人好像假裝沒有看到她談不上多麽愉快的表情,沖著她熟門熟路地露出一個瀟灑倜儻的大眾情人標準笑容。

“嗨,美麗的女士,我能有幸邀請您共舞一曲嗎?”

約露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都寫著“天哪你來邀請我做什麽簡直是腦袋被奧丁的那匹八腿馬坐騎踢了吧”一類的質疑和不解,不甚情願地扯起唇角擠出一絲敷衍似的笑意來,勉強回答道:“……您大概是看錯人了吧——”

“哦,不不不,我當然沒看錯人。”那個作出一副大情聖模樣的金發帥哥好脾氣地微笑說道,並且在她面前微微彎下了腰,充滿紳士風度地鞠了一躬,向著她伸出右手。

“您還記得嗎,在您出發前往黑暗世界進行那一場充滿勇氣的冒險之前,我曾經詢問過您,等您從瓦特阿爾海姆回來以後,下一次晚宴上,我可以請您跳舞嗎?”

作者有話要說: 4月22日:

存稿箱君曰:

所以男配又出場了。。。

以作者菌的尿性,既然寫到舞會,那麽配樂君也就又快出場了【不

PS. 謝謝小天使啊咧的地雷~~(づ ̄3 ̄)づ╭?~

※、Chapter 189

作者有話要說: 4月23日:

存稿箱君曰:

其實範達爾真的是個好人啊。。。【咦又發了一張好人卡

PS.

1、謝謝未息燭火小天使的地雷!

2、最近JJ又在抽搐,小天使們的留言在作者後臺的審核裏經常刷不出來,也就是說無法審核通過。。。假如哪位小天使的留言因此超出了24小時審核時限而被抽掉了,請多見諒。。。這個真的不是作者菌不想通過啊啊啊啊。。。

本章配樂:Someone Like You。這首歌是喬治克魯尼早年主演的電影"One Fine Day"原聲大碟裏的版本。選擇它純粹是因為它的旋律比較適合跳慢舞的節奏【不。。。

當然它的歌詞也很妙~~作者菌的歌詞控屬性已經暴露無遺【不

約露汀當然還記得這句話。所以她此刻重新聽見這個請求的時候,不由得屏息了一瞬間。

那個大情聖微微擡起了頭來註視著她的臉,然後笑了。

“我現在正是在履行我當初的承諾,我尊敬的女士。”他用一把悅耳好聽的聲音,風度翩翩地說著。

約露汀楞住了。

有那麽幾秒鐘的時間,她就活像是個第一次被舞會王子所邀舞的可悲的壁花小姐,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情;但是很快的,她的臉上就飛快掠過一抹更深的黯然和惆悵,仿佛這個迷人的邀請,卻讓她想起了更早些時候發生過的事,一些令人難忘、卻已經在歲月裏褪色的事——

然後,她突然將臉上所有那些不適合這種情形的表情都收了起來,明澈的黑色眼眸微微向下俯視著在自己面前紳士一般躬身的範達爾,雙唇輕輕一抿。

“……好的。”她十分幹脆地說道。

範達爾似乎並沒有想到她回答得這麽幹脆利落似的,一瞬間微微帶著點愕然之色地擡頭瞥了她一眼。不過當他看到她臉上帶著的那種從容而適度的微笑時,他眨了眨眼睛,充滿愉悅地勾起唇角,握住她放在他掌心的那只手,風度十足地將她引向舞池。

“這真是我的榮幸。”

他們來到舞池中央,約露汀註意到範達爾似乎沖著一旁的樂隊指揮擠了擠眼睛。那名指揮好像會意似的點了點頭,指揮棒輕輕一揮,那支樂隊開始演奏一支聽上去和阿斯嘉德的流行喜好不太符合,卻很適合地球上的那些燈光昏暗的小酒吧的樂曲。

而且,前奏剛剛演奏過,居然不知道從哪裏鉆出來一個挺漂亮的姑娘,穿著一條貼合身體曲線的閃亮長裙,站在一張已經被清空了所有東西的長桌上,輕輕隨著旋律搖擺著腰肢,開始曼聲歌唱。

“I've been searching for a long time

For someone exactly like you

I've been travelling all around the world

Waiting for you toe through...”

約露汀簡直不能更吃驚了。

“這裏真的是阿斯嘉德的仙宮大殿嗎……”她喃喃說道,“我不會是跑錯了片場,走到一個正在舉行化裝舞會的中庭小酒吧裏去了吧……?”

範達爾耳朵很尖,聽到了她的這種感想,臉上露出愉快而狡黠的笑容,沖著她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腰。

“哦,不,相信我,約露汀,這裏百分之百是阿斯嘉德。你所看到的那個唱歌動聽的姑娘,只不過是一個喜歡學習九界內的所有動人歌謠的阿斯嘉德人罷了。”他用嫻熟的舞技帶動著他這位顯然很不習慣與人共舞,從動作直到舞步都顯得十分生疏的舞伴。

不知名的琴吱吱啞啞地奏起,吟唱著一段溫柔悠然的旋律。

“Someone like you

To make it all worth while

Someone like you to keep me satisfied

Someone exactly like you...”

雖然正在跳著的是類似地球上的交誼舞一樣的雙人舞,作為阿斯嘉德第一花花公子的範達爾卻顯得十分紳士而彬彬有禮。當然,他吸引姑娘們芳心的方式也不在這些跳舞時無可避免的輕微肢體接觸之上。

但是約露汀卻無法不把自己的脊背愈挺愈直,幾乎要往後仰倒過去了。

誠然她在地球上念大學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在學校舉辦的舞會裏見識過這種交誼舞——哦,那些中庭的年輕人跳的與其說是社交舞,倒不如說是貼面舞,更親近一點的話兩個人還在跳舞的時候互相攬頭攬頸上下其手,整個會場都飄散著奸/情滿滿的氣息——但是像今天這樣,跟一位自己過去就已經熟識的男士共舞,對她來說還是有點令人尷尬而不自在的事情。

她在中庭的舞會上和亨利或其他來邀舞的男孩子共舞的時候——雖然只有那麽有限的幾次——可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這麽極不自然。

說到底,在她心目中,亨利也好,那些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中庭的普通男孩子也好,都是即使分別也不會如何惦念著的陌生人吧。這種想法反而可以減少一些她因為肢體接觸或舞步生疏而帶來的難堪感。可是現在她對面站著的是範達爾,是那個在阿斯嘉德唯一對她或對洛基尚算態度友善公平的家夥,是那個在飛往黑暗世界的神域飛船上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披風送給她保暖的人,是第一個稱讚她“是個漂亮的好姑娘”的人。

換言之,正是因為他曾經表達過的這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友善、關心和肯定,她今天才會接受他的邀請。

隨著樂曲的進行,她在地球上所參加過的那些party的經驗,以及所跳過的那些舞的練習,都慢慢覆蘇了。她腳下的舞步也漸漸流暢自如起來,至少沒有再次踩到範達爾的腳了。

乖覺識趣如範達爾,自然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舞伴這明顯的進步。他狡黠一笑,並不拆穿她這可疑的突飛猛進,而是愈發加大了他們跳舞的動作,開始不僅僅局促於原地,而是悠然地隨著舞步旋轉,在舞池裏繞著圈子。

“See, I've been travelling a hard road

Looking for someone exactly like you

I've been carrying my heavy load

Waiting for the light toe shining through...”

在約露汀終於把舞步和配合弄得足夠通順,開始有一點心情去聆聽那個阿斯嘉德姑娘學會的中庭歌謠時,範達爾突然沖著她眨了眨眼睛,隨即拉著她的一只手,突然又輕輕一甩,她心領神會,隨著那個動作很流暢地在他的引導下向外來了個漂亮的旋轉。

她對自己的反應速度以及舞步的流暢性十分滿意,剛想愉快地沖著她的舞伴笑上一笑,視線的餘光卻剛巧在這時候無意中掃過這一側舞池旁的長桌,赫然發現在長桌的一角,神王就坐在那裏——坐在一張普通的木椅上,面前放著一個和別人使用的沒什麽兩樣的普通的大酒杯,卻略略歪著身子,大半個人都沈坐在那張對他龐大的身軀來說稍嫌小了一點的木椅之中,正似笑非笑地把目光投向這個方向。

雖然她不確定神王正在看著的是這個方向上的什麽人,但是她霎時間就下意識機伶伶打了個寒噤,先前滿腦子純粹的愉快情緒跑掉了一多半。

她幾乎是立刻就把臉撇開了,完全不敢再看向那個方向,順著旋轉的力度又轉了回去,回到了範達爾面前,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僵硬。

大廳另一邊高高的木桌上,那個善歌的阿斯嘉德姑娘仍然無知無覺地唱著:

“Yeah, I've been doing some soul searching

Just to find out where you're at

I've been up and down this highway

In all kinds of foreign lands...”

在這曼妙的歌聲裏,她卻悄悄苦了一張臉,對著範達爾低聲說道:“……我們還是到那邊去跳舞吧……”

範達爾微微一怔,“為什麽?”

約露汀一時間感覺有點有苦難言,只好小聲隨意找了個借口:“……我剛剛才發現陛下坐在這邊啊……你知道我一向很怕他的……”

範達爾沿著她遮遮掩掩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半個身子都沈坐在木椅裏,姿態似乎懶洋洋的,但卻目光炯炯地註視著舞池裏歡樂起舞的這些年輕人的蒼老神王。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註視,神王臉上的表情不動,卻微微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因為衰老而深陷的眼窩裏,那唯一完好的左眼眸卻格外明亮,似乎一瞬間射出某種令人不可逼視的光芒似的;他只好微微向著神王的方向頷首為禮,借以逃脫那種一瞬間突然襲上後背的某種悚然感。

※、Chapter 190

他也微微俯下身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你說得沒錯……自從洛基不在了,而托爾又去了中庭之後……他就總是這副嚴厲的模樣,活像一頭不肯承認自己有點上了年紀的獅子,抖著的威風還能把他的整個領地都震懾得不敢有一點異動——”

他對於“奧丁”的形容十分精準有趣,即使她此刻被神王的迫視弄得有點緊張,還是不由得微微抿唇笑了起來。

範達爾當然是個絕對知情識趣的好舞伴——他立即悄悄地給她使了個眼色,故意作出一副謹小慎微的態度來,在她耳畔小聲說道:“……所以咱們還是快快逃走吧。”

雖然神王還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不動聲色地盯著這個方向,但是範達爾這種浮誇的演技還是讓約露汀更加有點忍俊不禁。她不得不咳嗽了一聲,借以咽下喉嚨裏那種帶著點尷尬、帶著點有趣的笑意,嚴肅地點點頭,答道:“我讚同。”

範達爾笑了,另一只手十分紳士地扶在她腰間,輕輕一帶,就借著旋轉的動作將她帶開了。隨著他們旋轉的腳步,那位善歌的阿斯嘉德姑娘仍然十分投入地唱著:

“I've been all around the world

Marching to the beat of a different drum

But, my baby, I have realized

The best is yet toe...”

聽了這樣的歌詞,範達爾在歌曲將盡的時候,在她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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